【Grace Travinsky】我們的故事

【Grace Travinsky】我們的故事
我們的故事
by Grace Travinsky
翻譯:Shirley Gauf
十二年前的一天,我在辦公室裡,突然接到我女兒 Tanya 的電話,那時她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
的大四學生。我有些驚訝在中午時分接到她的電話。 "嗨!媽媽!"她說:"我的精神科醫生想要
跟你說話"。Tanya 把電話交給醫生,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我甚至不知道 Tanya 在看精神科
醫生。醫生告訴我她已經看 Tanya 有六個多月了,Tanya 需要退學,回家治療,因為 Tanya 被確
診患上精神分裂症。
我的眼睛茫然地盯著辦公室的牆壁,單調的嗡嗡聲開始湧入我的頭腦。過了一會兒,我終於含糊
地提出一個問題:"Tanya 能夠完成她最後一個學期並畢業嗎"?
聰明、 快樂、 好學、富於創造性又充滿愛心 — 我通常就是如此形容 Tanya 這孩子。她有魄力,
不斷拓寬邊界;她的幼兒園老師曾經告訴過我,Tanya 是她所教過的最有自信的孩子。到了高中
時期,Tanya 表現得自信又獨立。在音樂方面很有造詣,是加州一級的田徑運動員,當選同學會
的公主,學業優異並且有著活躍的社交生活。想像著她將成為未來的女比爾• 蓋茨,我曾是一個
驕傲的母親。卻接到那通來自三千里以外,從現實上感覺彷彿更加遙遠的,意想不到的,可怕的
電話。隨後的十二年來,Tanya 的生活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和挑戰。因為她不能維持與人的聯
繫,她的人際關係受損;由於長期服用各種藥物,她的體重忽上忽下;她得了二型糖尿病和第四
期甲狀腺癌。
她和我一起住在三藩市的家裡,又與她在德克薩斯州的父親住過,後來跟我搬到紐約,曾住過政
府支助的住房社區,現在與她的男朋友生活在紐約市的布朗克斯區。在這期間,她出入精神病院
十多次。每次住院少則兩周,多則長達八個月之久。由於她的第一個家庭醫生漠不關心,導致她
的甲狀腺癌到第四期才被診斷出來,儘管經過所有這些挑戰,Tanya 仍找到了力量,她能夠通過
網路完成她的大學學業,現在正準備進入研究所繼續深造,同時她還在持續對抗甲狀腺癌。
她得到一群充滿溫情愛心的專業人士的幫助,包括她的精神科醫生、 心理醫生、 社工、 輔導員
和其他醫護人員。他們的支持的確獲得了非比尋常的結果;沒有他們,Tanya 不會有她今天的成
就。
在 Tanya 勇敢地面對精神分裂症的挑戰的同時,我們感到失落、無奈且沮喪。直到 Tanya 在三藩
市的治療師提到一個稱為 NAMI 的組織,我們才感到求助有門。但那時我的工作繁忙,排滿的
日程不給我足夠的時間去參加互助團體或課程。直到2005年我們在紐約市落地生根後,我們終於
進入紐約 NAMI 的大紐約分部。從那天起,我們一直參與這種不斷成長的活動,這對我們家每
一個人的生活都產生非常積極的影響。
我的大女兒 Nina 和我參加了 NAMI 的家庭對家庭的課程,也加入家庭支持小組及各種研討會,
從而我們學到所有我們能學到的知識來盡力幫助 Tanya。我們意識到,照顧和支持患有精神疾病
的家庭成員,挑戰傳統智慧;我們學會了如何在不增加額外壓力的情況下更好地與 Tanya 溝通;
我們學會如何與 Tanya 不起衝突地共度快樂又放鬆的時間;我們學會如何高度與 Tanya 的醫療小
組合作來幫助她康復。但最重要的是,我們瞭解了照顧自己的重要性,從而才能夠為 Tanya 提供
必要的愛和支助。
十二年後的今天,我們有不少的遺憾,但也贏得了很多的成就。難以想像生活若是另外一種情況
又會怎樣,但重要的是,Tanya 和作為她的家人的我們,面對了挑戰而倖存下來。我們蜕變成一
個更強壯的整體。我曾經噤默無聲,但現在我能出口傳達樂觀和希望的言語。我講 Tanya 的故
事,我分享我的故事。即使你覺得太陽不會再升起,但聽了我們的故事,讓你感到還是有地方,
有人可以為你在黑暗中提供光明,直到太陽返回。隨著遺傳研究的迅速進步,我滿懷希望,相信
更有效的治療方法— 甚至治愈 — 也會從地平線上升起。
 
 
注:Grace Travinsky 現任全美精神疾病聯盟新澤西分部(NAMI NJ)董事會成員